文化建構實驗室04-助人的困境與哲學



在今天的演講開始前,主持人請現場的每個人提出自己在助人所遇到的困境與問題,並現場請教資深社會工作者,也是今天的講師,芒草心社工獻忠哥。

現場許多年輕的夥伴們,提到在面對助人時,有些時候會面臨自己內心的疑慮,例如:是不是每個人都值得幫助;如果這當中有些人是不誠實的,我該怎麼處理?在和無家者互動的過程中,超出我能夠負荷的該怎麼辦?


聽完大家的問題後,獻忠哥燦爛一笑:「你們這些問題我都沒有想過耶,我以為我今天是來講如何成為丐幫幫主的。」全場被逗得大笑,獻忠哥的風趣就如同每一次他經手的個案,即使明知道問題難解,也只是笑笑的說,就幫啊。


其實這些困惑跟矛盾都是社會工作者很常需要面對的,獻忠哥也提醒,只要把事情單純一點來看,身為一個人原本就擁有的基本人權,不該由他所表現出的行為來判定資格與否,每個人本來就該平等被看待

說起自己當初怎麼會進到這個圈子的,獻忠哥說自己原本是在原民部落做社區營造,後來剛好社會局有職缺找他,沒想到一做就是十二年。從一剛開始沒有經費,到處去找資源、想辦法,到後來越來越多經費,能做的事也越來越多,甚至在街友之間還會互相推薦,有什麼問題就去找獻忠幫忙。

回想起當年SARS發生的時候,整個社會氛圍不安,社會大眾就把傳染的元兇指到街友身上,因此政府就開始想辦法要控制這些街友,便在山上設置了收容所,把街友從街上一批一批的載上山,一直到和平醫院封院,整個事件也沸騰到最高點,街友被強制性"隔離",這是當時政府對街友的處置方式。

大約1990年開始出現一些民間的社福機構,比如活水泉教會、創世基金會。當時社會局也開始做一些外展工作,基本上就是有人通報哪裡有街友,就想辦法去把人帶走,只是做驅逐性的工作。但是把人從這邊趕到另外一邊,也只是讓街友在不同區域流動而已,問題並沒有被解決。於是負責街友外展工作的獻忠哥便開始想,是不是可以讓這些街友,成為社區裡面可以使用的人力,一邊解決社區的問題,同時也幫助這些街友脫離原本的生活,後來就發展成以工代賑的模式。





真實性這件事情很多時候沒有辦法考證,或是他有自己的理由跟藉口。如果沒法考證就選擇相信。質疑這個東西本身就存在,他們很容易認為你不相信他,或被戳破反而用某種態度去掩飾。我覺得一定有會找各種理由來爭取資源的人。也不用因為這樣否定掉他,我覺得人還是有機會轉化的。

站在第一線社會工作者的角度觀察,獻忠哥認為第一步最重要的,其實是輔助的對象是否有意願接受改變,有很大部分的人,並不認同自己是無家者的身分,彼此之間也不一定都會認同彼此。他們眼中的街友這個詞跟我們想像很不一樣,很多人拒絕承認他自己是遊民。有的人會說自己有家人,有的人說自己有工作,在我們認定的這個群體裡面其實有很大差異性。

在這過程中也常常會遇到困難,有些時候是制度上的問題,比如社會救助法,它就是規定你必須在戶籍地實際有居住,而居住定義包括居住資料、財稅資料,這些謄本送上去之後還要先確定你是不是住這裡,里幹事會去訪察。福利申請一般是以戶籍為基本。一定要人籍合一,符合所有福利規定後無家者就可以安定下來。

有些則是受助者的個人情感,像有的人其實還有家人,但是不願意和子女在法庭上做被扶養權的告訴,於是就無法達到受補助的標準,像這種情況就很難介入協調。
另外還會面對社會大眾對無家者群體的批判、不認同,往往在社會觀感與道德人權問題之間考驗著社會工作者的能耐與智慧。而社工彼此之間也會對於作法和資源分配上有所質疑,這其實也是很大的考驗

獻忠哥坦言,社會工作者的心理壓力不小,我們都應該時時檢視自己的動機,但不論動機是什麼,只要能夠捫心自問,並讓受助者能夠得到幫助,助人都是一件好事。做對的事,也是獻忠哥一直以來沒有放棄的原則,讓更多的人能夠在社會資源的保護下,找回一個人應該擁有的自尊與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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